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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哥伦布发现并踏上了美洲大陆,用带有天花病毒的毯子征服了这片大陆。牛顿说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美洲土著也热情的送上了当地特产——“梅毒”。年,哥伦布和他的水手们满载着黄金、香料和美洲特产,英雄一般回到了当时属于西班牙的西西里岛。当揣满黄金的英雄与热情的西班牙女郎碰撞到一起时,梅毒爆发了。
(哥伦布陈情女王)
01爆发.
病毒迅速扩散到了整个西西里和附近的那不勒斯。恰逢年,一路向西的法国国王查理八世向努力东进的西班牙宣战,查理八世挥军进占那不勒斯,梅毒最先在随军妓营中爆发,随后传遍全军,军队战斗力急剧下降,双方被迫休战,法军撤回国内,史称“梅毒战争”。当时查理八世的法军中,除法国人外,还有大量的德国人、瑞士人、英国人、匈牙利人、波兰人甚至西班牙人,战争结束后雇佣兵返乡回国,梅毒随之传遍了整个欧洲,又冲出欧洲走向世界。年,法国、德国、瑞士最先爆发,年荷兰和希腊爆发,年英格兰和苏格兰爆发,年匈牙利、波兰和俄国爆发,同年通过恒河入海口传遍印度和东南亚,年传入了中国和日本。有意思的是,此时正是从年既开始实施严格禁海令“片板不许下海”的明朝,但仍然没有躲过梅毒的侵袭。毕竟繁衍与呼吸、吃喝三种行为共同构成了人类生存的基本要素,而梅毒恰好与其中之一挂了钩。02传播.
彼时的欧洲刚刚度过黑死病肆虐、死亡了万人的中世纪,进入大航海时代准备过几天好日子,突然爆发的梅毒让所有人都慌了手脚。遇到这种事情时,人类的第一反应出奇的一致,甩锅!法国把这种病称为“西班牙病”和“那不勒斯病”,德国与波兰则称之“法国病”,俄国人称之“波兰病”,土耳其人称之“基督病”,印度人称之“葡萄牙病”,中国人称之“广东疮”,日本人最坏,称之“中国病”。在一轮互相栽赃的词条大战后,直到年,欧洲人才统一用意大利医生弗拉卡斯托罗写的长诗《论梅毒或法国病》中的主人公的名字,将此病命名为“Syphilis”(西非卢斯);明朝嘉靖年间的俞弁在他的《续医说》中将其命名为“杨梅疮”,后明代陈司成编著《霉疮秘录》,几经演变后称为“梅毒”。(丢勒——身患法国病的人)
梅毒在最开始传播的时候属于急性、恶性传染病,患者全身长满恶性脓包,而后崩溃破烂,只需几个月就会致人死亡。但到了年时,梅毒逐渐从急性传染病转为了慢性传染病。这种变化是符合生物生存规律的,病毒入侵人体的目的是为了自身的繁衍生存,快速致死只会与宿主同归于尽,只有长期潜伏才有利于种群的生存。人对于疾病的反应也是基于此种规律的反向应用,一般人潜意识里会以“传染率”、“致病率”、“致死率”三个维度综合判断疾病的危险性。譬如某位朋友说他得了癌症,你会感到难过并去探望和祝福,因为癌症作为自身细胞变异性疾病,致死率虽然极高,但传染率为零;如某位朋友说他得了感冒,你会毫不在意,只是礼貌性嘱咐他多喝热水、卧床休息,因为感冒病毒的传染率虽然极高,但致病率较低,(直接)致死率几乎为零。梅毒虽然转为了慢性传染病,潜伏期可以达到3-15年,但致死率仍然极高。潜伏期后的三期梅毒,患者的表面和脏器都会长出肿瘤,骨骼疏松至无法正常行走,面部及全身皮肤发灰紫色并溃烂甚至失去鼻子,入侵神经导致脑膜炎、癫痫、痴呆、发疯,入侵心血管导致主动脉炎、瘤等直至死亡。如果还是没有直观感觉,可以去玩一下《植物大战僵尸》,据说西方僵尸的形象灵感即来自梅毒,吸血鬼形象灵感则来自狂犬病。03肆虐.
在保持较高致死率且传播途径单一的情况下,梅毒仍然保持较高的传播率并肆虐了多年时间,受害者中不乏我们熟知的名人:贝多芬,舒伯特,莫泊桑,梵高,高更,尼采,英王亨利八世,沙皇伊凡雷帝,同治皇帝,林肯,甘地和弗拉基米尔等等耳熟能详的历史人物。被感染的名人、天才如此之多,以至于有人认为梅毒能够“刺激天才”,不知梵高先生享誉世界的抽象画作品是源于艺术家的灵感,还是由于三期梅毒患者眼中的世界与我们不同?
对于人类而言,梅毒是黑死病之后的又一次生物灾难,哪里有灾难,哪里就有……骗子。自梅毒临世之后,各种打着三代老*医、专治花柳病名头的骗子就层出不穷,哪里爆发哪里有,各种不知名目的木头、根茎、花叶轮番上阵,例如弗朗西斯科的“俞创木疗法”,而神棍会让有钱有势的患者与处女发生关系,把“疾病引出去”。再后来的花样日渐翻新,包括中西方都曾使用过的水银加砒霜对患者进行高温蒸熏、口服水银,后来又改为使用碘化钾,前者可以让患者在死于梅毒之前先死于汞中毒,后者可以先死于碘中毒,这些收费高昂的治疗方式如果不算诈骗,最多也只能算是古代的安乐死。04转机.
真正的转机出现在年,英国细菌学家亚历山大·弗莱明因为一次失误而发明了改变历史的青霉素,它不仅帮助盟军打赢了二战,也帮助人类治愈了梅毒(治愈,不是消灭),特别是年培育出高产菌株、实现青霉素批量化生产后,人类发现困扰自身多年的隐疾不再是个问题,好像又可以浪起来了,欧美自年代开始了第二次“性解放运动”(第一次是文艺复兴),尽管很多时候官方文件将这个运动解释为“性别解放”,但当年的运动口号可是货真价实的:在近20年的运动中,青霉素保护他们免受梅毒的伤害,后来,他们得了艾滋!比较另类的是,青霉素的发明和应用不仅没有挡住骗子的财源,反而让他们比以前赚的更多了。上世纪90年代,国内大街小巷的电线杆上大多贴着这样的宣传:我们那个年代的江湖儿女如果打赌输了,最严重的惩罚是对着闹市区的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大喊一声:“我的病有救了”。以20年前的物价标准,这样的“进口一针”也要1万元起,但治疗梅毒时,里面的药只是青霉素而已。这么简单的骗术又是如何成功的呢?想来无外乎两点,一是患者的羞耻。梅毒的传播方式,使患者承受着极低的道德评价,一旦被众人知晓就会导致“社会性死亡”,而江湖游医更有利于患者保守秘密;二是患者的恐惧。极度恐惧会导致过度防卫,对疾病和死亡的恐惧使他们不肯相信,一个花元才能染上的疾病,怎么可能花30元就能治好?高价和神秘治愈的不是疾病,而是恐惧。就像如果某个人得了蛇盘疮,医生告诉他回家休息,两周自愈,他一定不肯相信。这时来一个神棍,吓唬他只要疮围成一圈、“蛇扣头”了会死,就可以轻松的把一大堆有着高大尚名头的丸散膏丹作为灵丹妙药高价卖给他。两周后痊愈了,他必然感谢神棍,而把医生叱为庸医。世间的事就是如此,越简单的道理、逻辑越有用,但往往越没人愿意相信,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高成本化,才符合人性。隔壁的老王说:人呐,身上的梅毒易去,心中的梅毒难除。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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