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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南胡志明广场与一群美丽的越南姑娘相遇回忆录第十九章越南纪行

走过北仑河

年，我以非党人士的身份任兼职的县政协副主席。彭书华这时创办了《兴安报》并任主编，他邀请我到《兴安报》报社打工，我也欣然到往。年4月下旬，我和彭书华两人参加了由广西作家协会主办的四川、湖南、西藏、广西四省(区)作家中越边境采风团，到越南进行采风和交流活动。采风团一共60多人，其中广西作家20多人，团长由广西作家协会主席冯艺担任，同行的好友还有张宗栻、龚桂华等人。

4月19日上午8时，团队分乘两辆大巴从我们住宿的银河大酒店出发，开往东兴口岸。汽车开动后，随车的翻译小何就开始给我们介绍到越南后的注意事项：不要一个人出外，购物或参加娱乐活动时要先谈好价，讲明是付越南盾、人民币还是美元，小心不要让越南的不良分子敲诈。并特别关照说，不要与越南人谈起20年前的那场中越战争。在大家的要求下，小何又给我们教了几句日常使用的越语,比如“你好”叫“幸早”，“多少钱”叫“包尤点”，“便宜点”叫“连弟”之类的，最后又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教了几句诸如“阿妹靓靓”之类的“黑话”。

与彭书华在国门前留影车行3个小时，到了东兴市。北仑河绕城而过，河那边就是越南。北仑河水很浅，几个妇女正挽了裤脚，扛了大包小包涉水过河，远远望去，分不清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通向对岸的北仑河大桥，在战争时期被我方炸毁，90年代两国关系走上正常化后，才重新修建起来。

在海关等待过关的人很多，绝大部分是到越南旅游的中国人。我们在小何的带领下一一通过我国海关，提着行李走到桥对面的越南海关验证入关。北京时间下午2时，我们的双脚踩在了越南的国土上。

与越南导游阿蝶在一起导游阿蝶

芒街这个边境小镇，几年前在边贸刚开始时很热闹，现在则显得很冷落，原因一是双方的贸易走上了正常化，二是过境旅游的重心已转移到河内、下龙湾一带，芒街只作为过境的落脚点了。我们在芒街转了转，在一家小吃店前坐下，马上就有几个擦皮鞋的越南小孩子围上来，一边叫着“一元钱，一元钱”的,一边就不由分说地要脱我们脚上的皮鞋.一时大家都有点紧张，生怕一擦完伸手就要一美元，于是纷纷掏出一元人民币主动塞到他们的手里。尽管如此，第二天我们还是得知，湖南作家协会的主席孙建中，还是在芒街中“枪”落马，他被一个街头赌局套住，被骗去元。

从芒街出发前往下龙湾的时候，车上多了一个越南女导游。她对我们自我介绍说，她叫阮翠蝶，按越南的习惯，我们可以叫她阿蝶。阿蝶人长得瘦瘦小小的，是典型的马来人种，虽然不算漂亮，但很清纯可爱，她是越南外国语大学的毕业生，她的汉语老师大概是在北京学习过，阿蝶说汉语的时候，尾声里老是带着儿音，刚一开始觉得怪腔怪调的有些好笑，但听多了，却使人感到韵味无穷。

访问越南农民阮文辉阿蝶介绍了自己，就给我们唱了一首越南民歌，调子与我国的粵剧有些相似，内容是歌唱美丽的越南乡村，到处长着红的花绿的草。

阿蝶一路上给我们介绍越南的风土人情，我们也问阿蝶家里的情况，她说她家里有4姐弟，父亲是军队里的一个上尉，从前受过伤，现在她们姐弟上学都由国家负担。从阿蝶父亲的年纪算，他应该是在中越战争中受的伤，只是这个问题太敏感，大家都不再问了。

芒街离下龙湾公里，路相当于国内的三级公路，车走得很慢，5个小时之后，我们才到达下龙市。

穿着越南旗袍的姑娘，抢镜头的是龚桂华“海上桂林”——下龙湾

下龙湾是越南著名的旅游景点，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阿蝶很骄傲地告诉我们说下龙湾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下龙湾实际是一段很长的海湾，春笋一样地耸立在海面。下龙湾的地质情况与桂林一样，都属喀斯特地貌，与桂林山水的不同之处，是海面辽阔，烟波浩荡，别有一番情趣，下龙湾山上的一个叫飞龙洞的岩洞，从开发设计到解说词，都是桂林人来帮弄的，我们这帮桂林人游至这里，都不由生有一种自豪感。

我们乘坐的旅游船刚驶离码头，就不断有小船靠过来，船上的小女孩手里捧着各种珊瑚花，向我们兜售，价钱很低，十来块人民币就可以买到一大块。珊瑚礁几千年才形成，一旦采去，不能再生，是对旅游资源的一种自杀性的破坏。桂林曾有一段时间也大量开采钟乳石对外出售，幸好现在得到制止，不然，若干年之后，我们的后代就要尝到这种苦果。

与广西作协主席冯艺在越南下龙湾有一个不大的海滩，原以为在这里会有陪泳女，但海滩上除了一群越南孩子在嬉戏外，就是一些中国旅客。在国内时，听闻越南当局提出要牺牲一代少女来“繁荣娼盛”，到了这里，才知所传不实。

下龙湾在短短几年内就成为旅游热点，与他们的大力宣传分不开。一进下龙湾，满眼就是各种宣传图画。旅游点和游船上，各种印有下龙湾风景的名信片、画册、T恤、工艺品、纪念品比比皆是，我们兴安是一个老旅游区，这方面的宣传工作却逊色得多了。休息时，与广西作家协会主席冯艺聊天，他告诉我，去年他组织了一帮全国著名的散文家到大新县德天瀑布采风，这些作家们回去后在全国的报刊上发表了一批文章，一下就把大新县的旅游推出去了。如果我们县能组织一次这样的活动，我想对发展我县的旅游会是有益的。

从下龙湾到河内也是公里，除了部分路段在修路，其余的都是二级公路，车速快多了。

越南的国土面积为32万多平方公里，形似一只海马，南北长约公里，东西最宽处公里，最窄处才50公里。越南古属秦代象郡，与我国文化交流源远流长，18世纪前，一直使用中国文字，18世纪中叶，越南沦为法国附属国，法国传教士用拉丁文记录下越语发音，再配上音标，才形成了现在的越南文字。

年，胡志明领导成立了越南共产党，越南人民经过抗日、抗法，抗美战争，后来又经过与中国的那场战争，断断续续地延续了40多年，战争给越南人民带来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一路上，不断看到有烈士陵园出现在路边，阿蝶说，每个村都有烈士陵园，这些陵园有纪念抗法战争牺牲的烈士，也有纪念在抗美战争中牺牲的烈士至于这其中有没有纪念中越之战的烈士陵园，都在不言之中了。除了烈士陵园，越南乡村里最多的公共建筑就是寺庙了。东南亚一带，佛教盛行，越南也不例外，据阿蝶说，这里每个村都有寺庙了，政府也准许人民信仰自由。公路上，不断见有骑着摩托车的僧侣与我们擦肩而过。

汽车经过一个小镇时，我们看到一个手捧鲜花的年轻人，在一群人的族拥下走过。阿蝶说，这个年轻人是去迎亲。阿蝶还说，原来在越南办婚事也是很花钱的，平均要花费4万元人民币。现在政府提倡节俭，结婚只要元人民币就够了。越南现在人口达万人，也实行计划生育，与我国不同的是，他们一对夫妇可以生两个孩子。

与越南士兵合影采访越南农村

越南是农业国，胡志明市所处的湄公河一带，历来有"世界粮仓”之称。河内市的红河流域，也是越南的大米主产区。越南农村走的道路，基本上与我国相同，先是经历了互助组、合作化，到70年代，才进入高级合作社，相当于我们的人民公社。年，开始搞改革开放，比我国晚了10年。

越南农村的改革，主要是把田地分给农民，他们不叫联产承包，是叫分田到户，农民只要直接向国家交农业税，别的不再负担什么，从某种程度上看，似乎比我们的农村改革更进一步。我们采访的农户，是海阳省来郭县的钱村一个叫阮文辉的农民。满脸沧桑很显老的阮文辉显然没有想到我们的来访，显得很拘谨，他今年46岁，有三个小孩，大的13岁，还有一个77岁的母亲跟他生活。我们问阮文辉家有多少田，他回答说一个人平方米，按我们的算法是不足5分田。阮文辉家以种水稻为主，房前屋后种有几棵龙眼、芒果等水果。水稻一年种两季，与我们差不多。阮文辉一家年纯收入多万越盾，按一元人民币换越盾算，合人民币1多元，收人是不高的。据阿蝶介绍，越南的人年均收入是美元，合人民币1元，而阮文辉一家的收入还不到这个人均标准，是不是越南政府也有“浮夸”这个毛病呢？

访问团的广西作家阮文辉去年新修了一座楼房，是一座两层的欧式小楼，上下约平方米，这座楼阮文辉花了万越盾，合人民币2.6万元，造价与国内差不多。阮文辉说，这房子他是节衣缩食积攒了10多年才修成的。走进阮文辉的家里，里面除了一套旧家具，什么电器也没有，唯一与我国相同的是，堂房正中也供着香火。更有趣的是，香火上写着的居然是汉字，不过这汉字的语法组合与我们的中文不同，我们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想来无非总是赐福去灾之类吧。

我们这一群老外的到来，使村里的孩子们异常兴奋，围着我们不肯离去，就像70年代我们的国民围观金发碧眼的洋人一样。离去时，我们送了点钱给阮文辉的母亲，衷心地祝她健康长寿。

女儿长大了，担任了华江瑶族乡的人大主席越南城镇的建筑

越南受法国控制一个多世纪，自然会受到法国文化的影响，除了文字，最明显的就是越南的建筑风格了

刚进芒街，落入眼中的那一幢幢法式建筑，就使人眼目一新。这些居民们的房屋，式样各异，有的屋顶直耸，具有哥特式建筑的特点，还有的建有穆斯林圆顶式的屋顶，也有的采用平台式，而且也很少看到墙上贴有瓷砖，都用各种不同颜色的涂料，形成一幅五彩缤纷的画图。在这些不同的建筑中，却有一点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每家都建有宽大的开放式盖顶的阳台。也许是越南气候炎热，越南人有坐在这些宽大的阳台上宵夜的习惯。联想到我们县的秦皇路，清一色的碉堡式建筑，清一色的“白宫”，还有清一色的“鸟笼”，这一点，倒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小外孙牧阳在北京故宫里扫雪从芒街到河内，一路上看到公路两边的农民新起的小楼，不夸张地说，竟找不到一幢式样雷同的，越南的农民与我国的农民都是相同的，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修一座自己的小楼。但我们的农村和城镇建筑以实用为主，连阳台都建成封闭式的以扩大居住面积，而越南农村和城镇的建筑则受西方影响，是宁愿牺牲一些建筑面积，来保持它的美观，这一点，反映了东西方传统文化的差异。

车到河内，举目望去，除了几座宾馆，城里都是三、五层的建筑，如果不是那满街的拉丁文字，我们还以为回到了60、70年代的中国呢。

又新来了一个小外孙叫牧雨与越南作家交流

对于越南文学，说实话我们知之甚少，除了60年代流传很广的那本反映越南人民抗美斗争的《南方来信》，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到河内的当晚，我们与越南作家进行了交流并共进晚餐。越南作家协会实际上叫“写作协会”，由协会的一个负责对外交流的领导跟几位越南的知名作家与我们会面，其中一位作家在北京大学学习过，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是位著名的诗人。我们向对方赠送了一幅书法作品，越方向我们回赠了一些他们的出版物。接下来，互相介绍了各自的文学现状。在越南诗人的提议下，我们一起共唱《越南一一中国》歌，语言虽不通，但气氛很热烈。

由于时间较晚，我们的肚子都饿了，等到宣布宴会开始时，我们都有迫不及待的感觉。但菜一上来，大家都不由面面相觑，我们一桌坐6人，桌子上一共上了6个菜，不是豆腐，就是豆芽，而且量极少，还不如我们在路边店花20元炒的菜。最后一道菜是鱼，当服务员把盘子送上桌时，我们还以为是别人的菜错端了上来,盘子里只放着6块半个指头大小的鱼片。我们开玩笑说，在这种宴会上连上卫生间都不敢去.只怕一回来只能舔盘子了。

在越南农村访问被当地孩子围观菜尽管少，但酒却不能少喝。正当酒过半巡时，我们看到那个越南诗人偷偷走一边，叫过服务员说了什么，我们以为他是叫“加菜”。谁知一会，服务员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花。诗人接过鲜花，对大家说：“我们在座的有16位女作家，我要把这16朵鲜花送给我们的女作家，并向她们献上一个吻!”诗人接着到我们女作家席上，给她们送上一朵鲜花和一个亲吻，我们女作家们从没经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羞答答的，而我们这些男同胞心里却都在“愤愤不平”。我们这个采风团，“风”还没采完，团里的“花”倒让他们采去了!

还未到河内，阿蝶就对我们说：“北京的自行车之多，是世界之最，而河内的摩托车之多，也可以算上世界之最。”我们听的时候，还不以为然，因为南宁的摩托车也有30万辆，大街上的摩托车潮，我们也是司空见惯的。谁知一进河内市，才知道南宁与河内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越南的汽车很少，其他的交通工具也不多，在河内，也难见到街头有公共汽车驶过。越南人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车，往往一户有二、三辆。第一眼见到河内的摩托车，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蝗虫!那些摩托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蜂拥而来，真让人惊心动魄。河内街头的警察极少，我们在河内只看见过一个警察，悠悠地在一边闲坐。没有警察，摩托车手们更肆无忌惮，有的一辆车上搭着4个人，有的以公里的速度在大街上呼啸而过，但奇怪的是，虽没有交通警察，但红灯一亮，摩托车都自觉的停下来，没有看到谁闯红灯。晚上我们上街玩，走过一个街口，只见迎面来的摩托车大亮着灯，像出闸的洪水涌来，真是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越南的天气很热，人们的饮食以清淡为主，我们所看到的越南人，一个个清瘦矮小，绝少见到大肚子的人。中国人和越南人都是黄种人，但在越南却一目了然：那些在大街上挺着个大肚子走的人，必定是中国游客

在越南拜谒胡志明陵墓

我们是4月19日进人越南的，一路上，只见各种建筑物和居民门前，都高悬着越南的金星国旗。问了阿蝶，才知道这天是越南人民的领袖胡志明的百岁诞辰日。

胡志明是越南共产党的创始人，年越南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任国家主席，领导着越南人民进行了抗法战争和抗美战争，不但是越南人民的国父，也是中国人民的亲密战友，胡志明在世时，中越关系度过了最亲密和谐的时光。年，胡志明去世，越南政府修建了一座陵墓，把他的遗体保存下来，供越南人民瞻仰。胡志明陵墓座落在胡志明广场，是一座方形建筑，黑灰色的外观令人生出一种肃穆的感觉。由于是胡志明的诞辰纪念日，这几天到陵墓拜谒的越南人很多，在陵墓外排成了几公里的长队。

访越作家在胡志明广场合影我们由于是“老外”，得到插队先行的优待，很快就进入到陵墓内。胡志明主席的遗体平躺在灵床上，棺木是紫檀木的，四边站着四个神色庄严的守陵士兵。胡志明上身盖着一面越南国旗，一片红色的灯光很柔和的洒在他的脸上，看上去胡志明如同在闭目养神一般，很安祥，很慈祥，我们的心中也不由升起对这个老人的敬慕。胡志明一生未娶，在祖国解放战争时期他立下誓言：祖国不统一，我不结婚！

胡志明陵墓的右边，是原法国总督府，这是一座三层的法式建筑，越南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主席府就设在这里。但胡志明长期过惯了丛林生活，不愿住进主席府，于是按他的意愿在原总督府的园林中修建了一座木材结构的高脚屋，让胡志明居住。我们走过两边生长着高大芒果树的小路，来到胡志明居住的高脚屋，那小小的斗室沐浴着阳光和淸风，这是胡志明一生简朴生活的写照。

走出胡志明陵墓，正巧遇上一群穿着越南国服的少女，拜谒完胡志明陵墓出来，深蓝色的轻纱裹着她们婀娜的身体，很是动人。我们拦住她们婀娜的身体，在胡志明陵前与她们合影，留下难忘的一瞬。

我们从河内返回越南个第三大城市海防市，参观了那里的赌场，然后又重返芒街归国。

短短的越南之行，给我的印象很深，这也是我到现在唯一的一次跨出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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