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作家第63期游记春日摘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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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年春分,正值周末,龙州县金龙镇一乡村教学点的老校长盛情邀约,由他做向导,带领我们上山挖春笋。采摘地点是一处山坳上他家的竹林。该片竹林位于中越边境线上,平时疏于管理,任其自生自长,只有长笋的季节,才偶尔上山采摘食用。

出发前一天,天气非常闷热。夜里,突然下起一场春雨,还刮起呼呼大风,气温骤然下降。早上,大家换上冬装,带上家属挖笋去了。

我们先是开车到村头,然后步行进山。沿着机耕路走到山脚下,从山脚开始一路翻山过埂,山路青石湿滑,我们举步维艰。随行的当地几位家属,他们轻车熟路。也许是走惯了山路,练就了脚力,他们个个步履轻松。我和儿子跟在他们后面,脚步渐渐乏力,只得走走停停来缓和。为了防止摔倒,我从路边捡来一根木棍给儿子当拐杖,让他撑着行走。行至险陡处,儿子一个趔趄,滑倒摔了一跤,屁股重重着了地,我看他腮帮突鼓,判定他定然摔得很疼。我快步走上前去,扶他起来,查看伤情。因无大碍,就跟他说,当年红军长征路上爬雪山、过草地,没有鞋子穿,没有饭菜吃,又冷又饿,还有敌军追堵,付出了无数的生命代价。今天我们走的这山路,栽个跟头,破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的。

也许儿子从我的鼓励中增强了信心和勇气。他破涕为笑,说决不能打退堂鼓。于是,站起来继续前行。

龙州一带的山,拔地而起,高耸入云。山上树木丛生,植被葱郁。爱人突然指着山崖边上的一丛丛竹丛对我,说这不是当年父辈经常进山砍下的竹子吗?我仔细一看,此竹长得细长,既有韧性又显硬度。对,就是这种竹条。父母生前经常走进深山老林,砍来破篾,编织成箩筐,然后挑到街市上去卖。所得微薄收入维持家庭生活,我上学的学杂费也是父母砍竹子编箩筐得来的。在那个全靠肩挑步行的年代,父辈是要历经多少苦头啊。

尽管我们老家的山势与这里不同,但是砍挑过程所吃的苦肯定是一样的。我拔开疏叶,一缕缕光线透射进来。我朝着故乡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绕过一道道弯,穿过无数山石丛林,终于爬到了山坳中老校长那片密竹林了。老校长和小杨老师在山林间寻觅野淮山。他们循着攀在树枝上的淮山藤叶寻找根茎。我们则专注采摘春笋。

偌大的山坳里,漫山遍野长满了竹子。竹林苍劲虬枝,春笋从地上冒了出来,高的有一尺来长,短的也有两个指头这么长。这是入春以来首批长出的春笋,鲜鲜嫩嫩的,只轻轻一掰就脆生生的断了。爱人掰了一堆笋,我和儿子则把竹箨剥掉,只拿笋肉。因是雨水浸润时节,竹箨像恋人般紧密拥抱,费了很大劲才剥掉。看着编织袋子鼓鼓的,我感到不虚此行。

而更加令我陶醉的是,山谷里不时起风,竹摇叶曳,时而呼呼作响,时而沙沙咯吱。起风时,寒意袭击,犹如隆冬一般。风住时,万籁寂静,恍若人间仙境。爱人跟我打趣:在此建一座小木屋,听竹林吹箫,听风山作响,看雨淋山竹,夜里,再做一个个美梦,那感觉定然甚好。

我频频颔首。是啊,一个人要多去空旷、宁静的地方,体会一下视觉上“空”与“满”,听觉上“静”与“闹”,由此领悟一下自己内心“轻”与“重”、“繁”与“简”、“拥挤”与“留白”、“平静”与“喧嚣”,那视野会开阔,思想会受到洗礼的。

剥笋皮厌倦了,儿子拿起棍子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时而“捣笋”,时而采蘑菇,时而找蜗牛。孩子也是回归到孩童的顽皮天性,在大自然界里自由自在地尽情玩耍。这些,是城里生活根本找不到的乐趣。而面对破土而出的春笋,儿子也懂得运用“雨后春笋”一词来形容。这样的春日出行,让小孩从书本的认知面转到现实生活的感知面,切合了时下流行推行的研学旅行教育实践活动。

正午时分,我们该下山了。还是随行的当地家属们有经验,她们将剥好的竹笋放在特制的双背带编织袋里,背着下山,受力均衡,行走方便。而我们则是装进普通编织袋里,绑紧袋口,扛着下山,左右肩轮换着扛,腰被压成“C”形。我双脚发抖,连走带爬,全身颤抖。树荫不减来时路,饥渴负重更难行。

老校长和小杨老师也各有所收获。他们连挖了四坑,公母淮山均有所得。我上前去凑个热闹,使用钢钎挖挖坑,垉垉土,体会古人所说挖一坑淮山好生费力的感觉。

中餐是在老校长家中解决的。一行人齐动手,有的切竹笋,有的洗淮山。我自告奋勇充当“掌勺”厨师,荤素搭配,讲究营养均衡,竹笋炒瘦肉,鲜甜入味,淮山炖猪脚,口感鲜美。舌尖上的味蕾,口口留香。这味道,街市上着实难买得到的。我将“收获图”晒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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